“你!”
齐杏怒眼瞪向她,牙齿咬了咬下唇。
岂有此理,这崔姨母摆明了就是某人的爪牙,故意挑拨起来,好方便大家都去踩她一脚罢了。
这时,程夫人抬起袖子摆了摆,略驳了崔姨母一句,“姐姐您且包容一些,对于那些乡下小吏就不要过于苛刻了。”
她移过目光,看向齐杏露出慈祥的、实则假惺惺的笑,“没事的杏儿,改日我再召集族中宗亲,问媒纳吉,替你和潜儿重办一次婚事得了。”
看着那人笑意吟吟,齐杏心中恨得咬牙切齿。
她多想高声呐喊出来,多想当着众人的面宣告,我与程潜就是夫妻,我们夫妻俩的事情关你们什么事儿!
生气归生气,但理智告诉她,绝不能冲动。
这里乃是国公府,不是她的橘县,她也再不是那个胆大妄为的黄毛丫头了。
欲戴冠则必承重,这是她该去承受的,也必须去承受的。
齐杏目光环视众人,蓦地,轻笑了出来。
这一笑,让在场的人都略有点惊讶。
这丫头,这么容易就逼疯了?
齐杏挑眉轻笑,毕恭毕敬地回了起来,“杏儿谢过夫人好意了,但我与夫君的婚约乃是过了明面儿的,官府都登记在案的了,这是板上钉钉的事。至于重办婚事嘛……夫君他崇尚节俭修身,就不必如此劳民伤财了。”
这时,坐在程夫人右下侧的一名年轻女子发了话,毫不客气地怼了齐杏,
“荒唐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没有我父亲母亲的同意,这婚约何来做的了数呀。”
语气虽不强,言辞却犀利。
齐杏随着话音望去,发现那人正是程夫人的心头宝贝,唯一的女儿,程向岚
程家子嗣男多女少,正是阳盛阴衰之象,为此程向岚这个女儿,便得程夫人极为疼爱,全家上下更是宠得不行,只要一句话,珠宝绫罗通通拈手即来,从无一句忤逆。
“呵呵呵呵……”
众人皆掩嘴调笑。
齐杏一人在于群中,像个被抛弃的孩子。
月儿在后面急得跳脚,不断咳嗽暗示着她,想要开口帮腔。
可齐杏却一直不为所动。
“岚儿说得对……好了,先不说了,主菜上来了,大家快尝尝。”
程夫人得意地暗瞧她一眼,嘴角勾起胜利得意的笑容,招呼着大家吃菜。
“来来来,我来尝尝。”
齐杏身旁的崔姨母正想动筷,手都要举到半空了,这时,齐杏腾地站起了身。
“谁说没父母之命的,当时我父母可都在场。”
齐杏言语十分温和,眼神坚定地看着大家,特别是那个高坐在主位上的那位。
“当时我父母可都在场呢,而夫君的亲生母亲虽已病逝,但咱们也是去过她的坟墓前拜祭过的,我这儿还有她送给我的玉佩。”
齐杏说完,举起了手中的玉佩,那上面明晃晃地刻着程潜母亲的姓氏。
“更何况,我们拜堂时,你们都还未认识他呢。”
齐杏最后一句,掷地有声,让现场的女人,脸色都尴尬极了。